東方的龍

我們去到廟裡的時候,常常會看到「龍」的裝飾,不管是門前的巨大龍柱,還是正殿屋頂上龍的雕塑,就連古代皇帝都要穿「龍袍」,坐「龍椅」,這些都展現出龍在人們心中的重要地位。那麼,中國的龍從以前就長這個樣子嗎? 古代人是怎麼想出這個造型的呢?


有注意過寺廟屋脊上的龍嗎?

可能一: 部落圖騰

在數千年前的中國,還沒有一個一統天下的國家出現,而是由許多小部落分別統治自己的勢力範圍,這些小部落都有著自己所崇拜的「圖騰」,以簡化的圖樣象徵部落的守護神,好比商部落的圖騰是鳥,黃帝部落的圖騰是熊。龍可能是源自於某個部落的圖騰,我們可以從考古遺址中一窺其面貌。台北故宮博物院裡有一件五千多年前紅山文化的玉器,名為「玉豬龍」,造型就是有著豬頭龍身的奇妙生物,這或許就是該部落吸收了「龍」概念的圖騰。那這個概念從何而來? 從古文字中,我們也會發現一些端倪: 甲骨文的「龍」造型好似一隻帶著王冠的大蛇。這代表龍的形象或許是從體型特別大的蛇來的。

甲骨文的龍

 

可能二: 河中猛獸

如果我們仔細觀察龍的形象,會發現他們的頭特別像某種動物。沒錯,就是鱷魚! 宋代學者羅願提出了龍的一些特徵: 「九似者,角似鹿,頭似鼉,眼似兔,項似蛇,腹似蜃,鱗似鯉,爪似鷹,掌似虎,耳似牛」。這個「鼉」(讀音: 坨)是個什麼東西呢? 我們可以看看他的甲骨文型態,是個有四隻腳,背上有紋路,張開的嘴巴又細又長,正是鱷魚。像鱷魚這樣兇猛的動物,的確很適合做為守護神,嚇退敵人和妖魔鬼怪。並且鱷魚生活在河邊,也符合龍是一種水生生物的描述,像是「水中蛟龍」還有「鯉躍龍門」。
「鼉」的甲骨文和揚子鱷,中國原生的鱷魚

可能三: 自然現象

除了實體的動物以外,「龍」有沒有可能是更大型的東西呢? 在山海經裡面,紀載著這樣的龍: 「西北海之外,赤水之北,有章尾山。有神,人面蛇身而赤,直目正乘,其瞑乃晦,其視乃明,不食不寢不息,風雨是謁。是燭九陰,是燭龍。」「燭龍」是一條住在北方,人面蛇身而且巨大無比的龍,只要他張開眼睛就是白天,閉上眼睛就是夜晚,可見法力無邊。這條「燭龍」是什麼東西呢? 歷代有著許多不同的解釋,有人說是普通的龍,有人說是即將下山的太陽。戰國時期楚國的大詩人屈原在他的作品〈天問〉中提到「日安不到,燭龍何照?」意思是說: 「為什麼陽光照不到那裡? 為什麼燭龍照耀著?」現代有部分學者便提出一個有趣的理論: 燭龍就是極光! 極光是一種只有南北極附近能夠觀察到的美麗現象,常常是在天空中綿延的綠色光帶,南北極在冬天時還會有「永夜」的情形發生,一整天太陽都不會出來。而燭龍生活在北方陽光無法照耀之處,還會發光,看起來還真的相當符合。然而這只是推測之一,並不能證明古代人所描述的燭龍就是北極光,我們還有待找到更多資料來一窺這種奇妙龍形生物的真面貌。
極光看起來像不像一條巨龍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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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兆暘  作者:邱兆暘

生科系肄業跑來讀外文系,主要研究神話學,號稱斜槓青年但只是本科的書讀不好而已。

Очень хорошо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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